林甸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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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甸往事马秀红娘的脚印花落春残忆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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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老屋在村西头最北一趟房,从西数第五家,三间土房,中间开门,典型的北方农村房屋结构,一进屋就是厨房,但农村当时不叫厨房,叫“外屋”。两侧是两间卧室,当时也不叫卧室,叫“东屋”“西屋”。我们几个没成年的子女和父母住在东屋。大哥一家住在西屋。

房前有一个院子,院子再往前是一个菜园子,童年的记忆便多数都停留在这俩处。

院子是土的,但总是被父亲打扫得干干净净,我们就在那里玩耍。弹溜溜,踢毽子,和三哥那些小伙伴一起捉迷藏。放学后把饭桌摆在外面和同学一起写作业。

菜园则是娘的天地,夏季午睡醒来找不到娘,去菜园,娘准在那里。各种蔬菜种在中间——小白菜、生菜、水萝卜、臭菜、黄瓜、柿子。西边靠墙的位置种几垄苞米,甜杆。东边则是大片的花儿,有夹桃花,不登高,爬山虎,土豆花,还有很多不记得名字了。娘不但喜欢在园子种花,窗台上也是,好多盆蚂蚱菜花。整个夏天我家都生机盎然的。这个天赋娘一点也没遗传给我,我已经养死好几批花儿了。可能和花儿离开了大地有关系,无论花儿还是人,扎根土地才安稳。

像电影的慢镜头,这一切都慢慢地消逝了。

很奇怪,这些年经常做同样的梦,一个梦一做就是几年,过几年再换一个继续做,但每个梦都没离开老屋及那菜园。其中一个场景是梦见我在菜园里,心里知道娘已经没了,但菜和花儿还是娘生前种的。我就蹲在那里摸摸这个,摸摸那个。这是娘摸过的种子长出来的,有娘的体温。心中便无限悲凉。

菜园也成了我寄托思念之所在。

前几天,侄子发来一张照片,是他和弟弟小时候在奶奶的菜园里照的。我的天哪,我如获至宝,赶紧收藏,这不就是我梦中常去的地方吗!如今真的又见到了,我竟然忘记了还有这张照片。

从此,只要一闲下来,我就翻出来看,看每一片叶子,每一朵花儿,每一颗草以及每一块露在外面的泥土……

那上面留有娘的印记!

这个清明节和往年一样,买了一束鲜花回去扫墓。

‘’岭外音书断,经冬复历春。近乡情更怯,不敢问来人。‘’

每次回去扫墓都不敢回老屋去看,今天鼓足勇气回去看看。也该去看看了。

老屋已经好久没人住了,正如风烛残年的老人,完成了自己的使命,摇摇欲坠。我一点一点地走近,眼前浮现出二十年前我放假回家,走到这个位置时,全家人早已经笑逐颜开地冲了出来,“我老姑娘回来喽——”娘的小脚总是被哥哥姐姐落在后面,但声音早早地就传了出来。

今天,等待我的只有一片荒芜,菜园子是去年种的玉米留下来还没有清理的茬子。连院子和过道也被人翻耕种了庄稼。我从地垄沟艰难地走到门口,推门进屋(门没有上锁),后来的主人家破破烂烂的家具凌乱地堆放在地中央,冬季我常扫霜的窗户也被换掉了。灯的拉火还是那个,一根麻绳,得有四五十年了,没有吊棚,露着古老的房梁。我和父母睡觉的土炕还在。

但,人呢?一屋子叽叽喳喳的人呢?父母、大哥,与我们早已阴阳两隔,剩下的兄弟姐妹如今都已各奔东西,老家的人越来越少了!

我站在屋中间任泪水肆意地流淌……

小时候娘走到哪儿我就得跟到哪儿,所以娘管我叫“跟脚星”。有一次娘偷着去了乡里的姥姥家,我发现后哭得歇斯底里,大哥抱着我满院子转,各种哄。后来我使劲挣脱了大哥,跑到厕所去,站在娘走之前站过的地方,感觉踩着娘的脚印就像在娘的怀里,被娘拥抱着一般!

今天,我又回到了这到处都留下了娘脚印的老屋、菜园。踩着娘的脚印走一走,被娘抱一抱,站在娘踩过的土地上,娘的温暖就拥抱全身,娘就在身边,就在眼前,就在整个老屋的里里外外。

不同的是,这一次,我再也等不回来我娘了。

作者简介:马秀红(网名百合),年2月25日出生在林甸县花园乡永远村,年从林甸一中考入牡丹江医学院,年医院,于年医院从事行*工作。年创建了高压氧治疗中心,现任高压氧治疗中心主任医师,科室负责人,黑龙江省高压氧医学会委员,大庆市高压氧分会委员,全省高压氧培训班讲师。

马秀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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